一起上路

「關於亡者，我們不願意你們不知道，以免你們憂傷，像其他沒有望德的人一樣」（得前4：13）。十天前以為五姨母會離去，她竟捱過這關口，由深切治療病房轉到普通病房，昨天再轉到二線醫院療養。我們明白癌細胞已擴散，基於半年前割除了胃及脾臟，身體十分虛弱，狀況亦每況愈下。令我感恩的是每逢周日去探望，姨母都會問我是否已參與彌撒，天主在她心中似是佔一席位。她昨天還憶述舅父（在港的六弟）與姨母（內地的二姐）在12年前的同一天去世，我亦記憶猶新，這巧恰的安排代表著甚麼？她更透露我的弟弟在醫院與血癌對抗的往事，他在離世前如何不捨，拉著她的手說「五姨，我不想死」，隨即氧氣罩脫落，弟弟在復活主日回歸父家，當時只是11歲。弟弟患病往院的三年，當中的底蘊父母親一直避而不談，有說是醫療失誤，我知道的卻不多。由於當時我年幼，未曾到醫院探望弟弟，依稀記得他偶爾出院返家，反反覆覆掙扎了三年。我清楚記得的就只有弟弟在聖誕節領洗，事後才告知爸媽。小小年紀的他面對死亡固然惶恐，但我相信主看顧他才揀選偕同他一起復活。